「吾等商族受人王詔令,護送若若小姐,以及商族十二萬子弟入漠北洲,還請平幽侯大人允准。」
轟!
此話一出,整個天宇之上的所有人全懵了。
十二萬商族子弟?
這一刻,所有人齊齊將目光看向了商族老祖。
青銅古戰車上,顧白秋也是一怔,而後深深地凝視著天宇上的商族老祖。
面對眾人的目光,商族老者一臉平靜地佇立在虛空。
他知道,從此刻起,商族已經成為眾人眼前的肉中釘,眼中刺了。
但他不在乎,商族十二商會在決定入漠北洲的那一刻,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情景了。
商族沉寂無數歲月,好不容易等到這幸天之事。
不搏一搏,商族不甘心。
顧白秋看到商族老祖如此表情,心瞬間平靜了下來,沉聲道:「楚狂人,你知道你商族這般行事會如何嗎?」
商族老祖,也就是楚狂人,頭顱高懸,笑道:「我族所有宿老已全部喚醒,隨時準備為人王殿下大業赴死。」
「我族十二萬族人將全部入人王軍,寄身刀鋒,染血王旗,利刃王輝。」
「我族數萬年積累,數百萬族人,此刻全在此地,商族隨時準備為人王大業,赴死。」
剎那后,顧白秋從青銅古戰車化虹而至,來到了楚狂人面前,兩人無聲對立。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這一幕,商族老祖楚狂人,商族碩果僅存的王侯境。
平幽侯,人族王侯殿,繼承上古王侯之人,也是當代人王老祖。
所有人都在等待,顧白秋如何處理。
漠北洲,人族遺棄之地,人族新的萬域戰場。
沒有平幽侯允准,人族任何勢力不得進駐漠北洲。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顧白秋神情嚴肅地走向楚狂人,冷斥道:「你商族想要滅族嗎?」
面對顧白秋的王侯之威,楚狂人依舊平靜道:「我族已經做好了滅族的打算!」
轟!
神虹噴薄,虛空雷威如海。
一桿充斥著古老韻味的長槍,直抵楚狂人的喉前,但他在此時卻笑了起來,笑得很是燦爛。
嘭!
楚狂人的身影被神槍擊中,在剎那間倒飛而出,跌落在一旁,虛空崩碎,狼狽不已。
觀望的眾人皆是失聲!
這一幕他們看不懂,唯有青銅古戰車上的三位神秘人物好似明悟了什麼。
顧白秋佇立虛空,手中提著一桿古老的長槍,氣憤的看著跌飛虛空的楚狂人,呵斥道:「留下一萬族人,滾!」
楚狂人口鼻溢血,朝著顧白秋的方向微微一笑。
而後掙紮起身,站姿筆挺,單臂擊胸,行了一禮,是人族軍士的見將禮節。
「末將領命!」
顧白秋眸光悠遠地看向了天際,這一幕讓他想起了久遠歲月前的一角。
而天宇之下,一眾觀望的人們瞠目結舌,獃獃地望著那位商族老祖,全部傻了眼,滿面獃滯之色。
商族老祖,楚狂人!
他剛剛對平幽侯,自稱末將。
眾人心中一陣凌亂,只覺自己踩入了一個莫大的坑中。
………………..
但見,楚狂人走進玉舟之內,隨後玉舟內不斷有人影踏空而出。
一萬人,齊齊佇立在青銅古戰車身後,注視著啟動的玉舟。
顧白秋站在青銅古戰車上,肅穆的目光掃視全場。
這一刻,所有人彷彿都感受到了一股威嚴的氣勢。
這是一軍之主的威嚴,這是人族王侯強者的威嚴…..
「那斷裂的巨山是先輩的脊樑,那腐硬的黃泥是先輩的血漿,那如山的屍骨是祖先的悲涼…….
「吾等的血液中流淌著祖先的希望…….」
「蒼穹之血,泣血玄黃…..」
「人族不朽!」
顧白秋慷鏘激昂的聲音響起,高亢的音調,好似驚雷震蕩虛空,響盪諸天。
他在唱頌著遠古的戰歌,好似一位即將出征的將軍,在為他的將士擊鼓助威。
天宇之上,眾人均面色肅穆。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楚狂人站在虛空之巔,遙遙朝著眾人行了一個軍禮。
他的身後,一百二十艘商族玉舟上,十二萬商族族人,也是齊齊行禮。
青銅古戰車上,一名小女孩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動著,閃爍出好奇的光芒,亦學著眾人的舉動,行了一個笨拙的禮節。
這一幕,讓青銅古戰車上的眾人,大笑不已。
這時,被擠出青銅古戰車的一名青袍少年靠近小女孩,小聲道:「若若小姐,我們該去找公子了。」
「嗯!嗯!」
小女孩水靈靈的大眼泛出很多小星星,點頭不已。
「若若,這是姐姐送你的禮物,想姐姐了,就告訴小鹿,她會帶你來找姐姐。」
一名身姿妖艷的美婦人,目光和善地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看向了身旁的青袍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青袍少年也不敢說些什麼,而是看向了顧白秋。
顧白秋輕嘆了一口氣,朝著小女孩笑道:「拿著吧。」
「謝謝姐姐!」
小女孩知道這個老者是自家公子的長輩,見他點頭,便笑著接過縮小版的五彩神鹿,抱在懷中,脆聲答謝。
顧白秋看向了青袍少年,問道:「你們就只帶她回去嗎?」
「還有一名小男孩和一個身受重傷的中年男子。」青袍少年恭聲道。
顧白秋平靜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對於商族來說,這個小女孩才是關鍵。
隨即,青袍少年朝著青銅古戰車內的眾人行禮。
而後牽著小女孩,走出青銅古戰車,踏空飛入了正在前行的玉舟群內。
雲舟緩緩進入漠北洲界域,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第3141章必誅
當陣圖的守護之光暗淡了一半之時,林天成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才補充不到七層。
靈力潮汐灌體,未徹底穩固無法自行中斷,除非死亡。
所以,當下林天成除了拚命吸收靈氣之外別無選擇,只見四周的靈氣肉眼可見的減少,使得三家弟子更加焦急,畢竟從現在這個局勢去看,要不了多久林天成就能徹底完成灌體。
到時候,他們這些最強也才六星道祖初階的弟子,根本不夠林天成一隻手殺的!
隨着越來越多的三家弟子奔赴此處,林天成身旁的陣圖守護之光也在肉眼可見的暗淡下去,眼看就要被破,眾人頓時精神振奮!
「一鼓作氣幹掉他!」
「轟開防護之光,林天成的灌體就要結束了,再不殺他,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可就在眾人似乎看到了希望的瞬間,林天成雙眼開闔,在最後陣圖破碎的剎那,他的身上頓時散發出道元碑的虛影守護在體表之外!
看着絲毫不弱於陣圖守護之光的石碑虛影,眾人頓時駭然。
「我去,怎麼還有這種該死的東西?」
「這林天成究竟是有多怕死?一道陣圖不夠,還有這樣的守護至寶?」
「大家加把力,這一定是他最後的手段了,我們齊心協力破開他,幹掉他!」
四周三家弟子紛紛出聲,術法的轟炸更為密集,一時間道元碑上的裂縫肉眼可見的增長著,眼看撐不了多久就要碎裂。
而此時林天成體內的能量才不到八成,當即玩命的轉體內漩渦,瘋狂的吸收天地靈氣。
「快,再快一點!」林天成低吼,渾身起身頓時大盛,只見周身靈力竟然再次濃郁了一成!
「林天成!」何缺渾身殺氣滔天的怒吼。
原本他吸收的靈氣就很少,如今林天成再次爆種,竟然將他所在區域的靈氣瞬間吸附走了一半,這意味着他的灌體時間將無限延長。
甚至,自己到最後才是有可能被擊殺的那個,畢竟林天成眼看就要完成灌體了,到時候沒人可以阻擋他,那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了!「不能坐以待斃!」何缺從懷中取出一道木偶,伸手捏碎,頓時間身上的天地靈氣旋渦漸漸消散。
而他的體內此時灌體也只有不到七成,可以說,他這一次的晉陞失敗了,而這一切都是拜林天成所賜。
不僅僅壞了自己的晉陞之路,更是讓自己失去了一個替死木偶才瞞過天機,要知道,替死木偶相當於多了一條命,而這樣的至寶竟然就這樣浪費在了這裏!
「林天成,你今日必死!」何缺怒吼一聲瞬間沖向林天成所在方向。
幾乎在何缺沖向林天成的同時,韓放和王志文的戰鬥也到了白熱化階段,只見二人身上散發着繁瑣的符文字元,出手就是泯滅生機之力,四周已經被二人毀滅的差不多了。
「何缺,定要斬殺林天成,王志文這裏我負責!」韓放冷聲說道。
何缺聞言冷哼一聲,對與林天成他可謂是恨之入骨,要不是他招來獸潮,自己就不會錯失第一輪晉陞的先機,更不會被半途終止晉陞,也不會失去一個替死木偶!
所以,即便是韓放不幫自己拖住王志文,自己頂着王志文的壓力也要誅殺林天成才能泄憤。
韓放看着帶着恐怖氣勢沖向林天成的何缺,嘴角露出一米不屑,「何缺竟然半途而廢,看來他也不配成為我的對手了,只有王志文和馮輝……不,馮輝如今還未可知,只要我抓住機會,馮輝此次晉陞也必將失敗!」韓放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至於林天成,在他看來已經是死人了,死人自然是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於此同時,何缺已經迅速逼近林天成,看見三方弟子依舊在苦苦轟擊林天成身外的道元碑,當即臉上生出冷意。
「都給我讓開!」何缺大吼一聲,只見其右手虛抬,一道恐怖的威壓瞬間降臨,巨大的手印憑空具現朝着道元碑狠狠拍去。
頓時,道元碑虛影應聲而碎,巨大的聲響讓四周眾人耳鳴不已,恐怖的氣浪更是將一些修為低弱的修士沖飛出去,紛紛吐血不止。
「林天成,這一次,我看你死不死!」何缺眼中殺機一閃,正要踏平林天成所在。
林天成猛的抬頭看向何缺,眼中赤色瀰漫。
「砰!」
一聲巨響,只見林天成身上的血鴉羽衣瞬間出現道道裂紋,但幸好還是頂住了何缺的這一計轟殺。
「該死,竟然還有手段!」何缺皺起眉頭,他剛剛急速灌體,對於自己的實力短時間內還未徹底掌握,否則這一掌就能將林天成重創。
而此時,四周的三家修士也紛紛為林天成豪華的守護手筆感到吃驚無比,要知道先後林天成拿出的至寶已經讓眾人圍攻多時無果,如今竟然還要這般手段!
「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的烏龜殼根本就是無用之物!」何缺中精芒一閃,再次出手。巨響再現,林天成看着接近崩潰的血鴉羽衣,心中焦急無比,更有憤怒難當。他知道,如果沒有何缺的出手,自己或許能憑藉這些手段堅持到最後,可如今有了他的加入,自己的守護手段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他應該是終止了灌體,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弱!」林天成咬咬牙,強行穩住身心,不在關注身外之事,他還有一道黃金戰甲守護。
如今,何缺已經放棄灌體,也就意味着天地靈氣再次興盛不少,只要自己全力以赴,說不定能敢在何缺轟碎自己守護之前完成灌體。
何缺看着林天成體外越來越強的靈氣漩渦,心中不免焦急起來,當下出手力道更盛幾分,血鴉羽衣應聲而碎。
只是,何缺並沒有感到喜悅,反而臉色頓時一變。
只見林天成體表再次浮現一道黃金戰甲,而林天成身上的氣勢已經攀升到了極致,眼看就要完成灌體。
「不好!這傢伙要結束了,速度遠比我預想的要快!」何缺臉色大變。 喻言的眼中威脅意味十足。
聞宇豐不甘示弱,想要繼續往前走,卻被喻言的眼神硬生生定住。
面前站着的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為什麼她會有這麼恐怖的眼神。
她剛才那話是讓他有進無回的意思嗎?
呵……
他才不相信一個小姑娘敢做出這種事。
聞宇豐定了定神,繼續向前走,身後傳來喻言幽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