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弟弟仍有些擔心,不過他至少聽到了哥哥現在的具體情況,總比自己一個人瞎猜好。
接著李玉川開始聊起他們出事的地點、摩托車型號、在哪兒工作,成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在不知不覺中把大小三個傷口全部縫合完畢。
李玉川沒想到嚴雲凱會因為祁鏡的一句話緊張成這個樣子。從心電圖到送檢心肌酶譜全部親力親為,反而把縫合讓了出來。
結果和祁鏡的猜測一致,病人冠狀動脈出現了問題。
雖然心電圖提示的改變很小,但送檢的心肌酶譜報告數值卻都是各種大漲,嚴雲凱看后甚至一度暗暗佩服自己的謹慎和果斷。
「小凱子,不錯啊,這都能被你想到?」
來會診的是又高又壯的王成棟,他拍起嚴雲凱的肩膀就像個父親在訓兒子:「我還從沒見過外傷后心梗呢,今天開眼界了。」
「呵呵,只是瞎猜的。」嚴雲凱很機智地謙虛了一把,但又攬下了所有成果。
王成棟拿起電話打給了在家休息的齊瑞:「齊老師,外急來了個外傷后胸痛胸悶的,心電圖改變不明顯,但心肌酶幾個指標都是高的。」
「那就先做造影進去看看情況,這不需要向我彙報吧。」
「這病人胸肋骨斷了四五根,骨科會診的老黃還在手術,我去電話了說還要半個多小時。關鍵這傢伙一直強調等他來了再說,齊老師,我很難做啊。」
齊瑞也有點犯難,老黃雖然是副高,但只是被上面大主任壓著而已。強悍的手術能力讓他成了骨科的招牌,同時也讓他能任性地擁有了全醫院最燥的脾氣。
誰要是搶了他的病人肯定會被他煩死。
到時候造影進去發現冠脈狹窄不嚴重,根本沒支架指征,或者壓根沒心梗,那就麻煩了。
誰都不希望身邊飛著一隻蒼蠅在那兒不停嗡嗡嗡,何況這蒼蠅還和自己長得差不多大小……
「你聽聽他的心音,要是有雜音就先送。到時候他要是問起來,我好歹有個說法。」
「聽心音?主任,你知道我聽診……」
齊瑞忍不住嘆了口氣,撓撓腦門:「對了,是誰叫的會診?」
「外急的嚴雲凱。」
「讓他聽電話。」
王成棟把電話遞了過去:「齊主任找你問個事兒。」
嚴雲凱接過手機,畢恭畢敬地說道:「喂,齊主任,我是嚴雲凱。」
「你是怎麼想到心梗的?心電圖可沒什麼問題。」
「病人一直在說胸悶。」
「胸肋骨斷了擠壓胸腔,胸悶也很正常。」
「我怕出事兒,謹慎起見就給他做了個心肌酶檢查。」
「不錯,年輕醫生就該有你這種謹慎的工作態度。」齊瑞連連稱讚,不過還沒等對方說謝,他便話鋒一轉,「你聽過病人的心音嗎?」
「心音?」
嚴雲凱覺得有些尷尬,但為了維持自己優秀年輕醫生的形象不可能說沒聽,畢竟聽診是接診時重要的一環。
漏掉聽診怎麼可以在病歷記錄冊上寫下「查體雙肺清」。
雖然很多剛入行的年輕外科醫生為了省時都曾經這麼干過,在同行面前沒什麼好丟人的。但一瞬間的好高騖遠讓他很不可思議地點了點頭:「剛來的時候聽過。」
「哦?」
齊瑞有些驚訝,年輕醫生那麼腳踏實地可不多見了。他連忙問道:「病人心音聽診怎麼樣?有沒有雜音?」
其實話剛出口嚴雲凱就後悔了,沒想到還沒緩過神緊接著的追問就到了耳邊。他沒辦法,只能答道:「我就聽了聽兩肺,倒是沒關注心臟。」
「沒聽嗎?」
齊瑞覺得奇怪,一個接診會聽肺的醫生為什麼在懷疑心梗的時候卻沒去聽心音呢。
不過疑慮歸疑慮,他對嚴雲凱還寄予著厚望。
誰讓自家王成棟是個偏科極其嚴重的歪才,成了介入頂樑柱后,基本功更沒了練習的必要。
要不是近幾年介入的興起,這個長得像頭熊的大個子一輩子都會處在心內的食物鏈底層,。
「小嚴,電話別掛,你現在去聽聽看有沒有雜音。」
嚴雲凱:?
他心裡一頭亂麻,這不是都確診了嘛,怎麼還要聽診……
然而主任級別大佬的要求他怎麼敢不聽,只能硬著頭皮來到病人身邊,放下了聽診器的聽筒。
咚嗵~咚嗵~咚嗵……
多麼正常的心臟跳動聲音,哪兒有什麼雜音。但嚴雲凱還是一本正經地在病人身上摸索著,從竇房結移向心底,真就是連個p都沒聽出來。
「怎麼樣?」王成棟的手機已經改成了外放。
「似乎,似乎有一點。」
「哦?在哪兒?」
「吃不準,似乎在右心室……」
誰知,在嚴雲凱還在努力演戲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實在按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了嚴雲凱的手,把聽筒擺在了心尖稍上一點的位置。
「醫生,雜音在這兒。」北靜王妃未聽到賈蓉回答,也知此事說出去惹人驚奇。明明是夫妻,卻還要向外打聽夫君的情況。
屬實離譜。
北靜王妃苦笑道:「蓉哥兒是家裏人,這些事兒讓你知道,倒是無妨的。嫁入北靜郡王府,該說是享了大福。連太妃娘娘也當我是王府女孩兒般待着,便是郡王也極敬我,原是需知恩感福的。偏有一
《紅樓蓉大爺》第226章:送熱水到叢綠堂 「從龍牙山那邊來啊?」
白季一路上幾乎沒做什麼停留,並且特意避開了來時停歇的那處聚集地。
但總是要恰飯的。
出發不久后,在一處不大不小的聚集地停留時,便有人看着風塵僕僕的白季問道。
這裏的人都是人精,對於外來的人相當敏感。
他們自然關注了白季來的方向。
白季低頭抱着一大碗的寬面,一個勁地吸溜。
聞言,只是抬眼瞥了眼對方,模糊不清地應了聲。
「唔~」
對這些人精,需要保持點態度。
不然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
不過對方顯然還是難以壓抑心中的好奇。
「我叫婁大。兄弟你從那邊來,知不知道龍牙山那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啊?」
說話時,男人滿臉笑意,甚至還對着掌柜地招了招手。
「老闆上兩斤花雕,我和這位兄弟聊聊……」
說着又看向白季說道。
「我請客。」
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看上午那一會地動山搖,紅雲滿天的……末了好像還有一道劍光,亮地嚇人。那邊到底怎麼了?」
伸手難打笑臉人。
白季暗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估計是什麼妖魔作祟吧,被仙人出手,一劍斬了。」
白季不想被纏上,於是只挑一些常見的說法應付。
想來在其他一些龍牙山附近人的眼中,也大半都是這種類似的想法。
男人聞言,頓時一臉興緻勃勃
「你看到是什麼妖魔沒?仙人呢?」
白季只是搖頭。
「沒看見。」
「你是不是從那邊來的?」
男人瞪着白季。
白季反瞪了一眼他。
「當時我縮在家裏,哪敢出去看?」
男人這才一頓,氣勢軟下來。
「那也是……來,兄弟喝酒喝酒。」
說着,接過掌柜的剛送來的酒壺,就給白季滿了一碗。
白季也不客氣,一口飲下。
這種地方的酒里一般兌水嚴重,跳進酒罈子裏面也醉不了人。
全當水喝。
跑了一路,他也確實渴了。
「兄弟,你就沒聽一些膽子大的其他人說起?」
眼前的男人渾身長滿了好奇心,抓住白季,就不願意放手。
白季擺了擺手。
「害!說什麼的都有,也不知道聽哪個的。」
「那你都跟我說說唄……」
便在這時,客棧門口忽然走進一個同樣風塵僕僕的男人。
一進門,便扯著嗓子喊道。
「兄弟們知不知道龍牙山都發生什麼了?」
這一嗓子,瞬間讓整個客棧的人都看了過去。
而在他身後,也有不少的身影緊跟而來,顯然都是來湊熱鬧的。
對於今天早上龍牙山發生的事情,他們都很好奇。
「快說快說。」
有人起鬨道。
「別急別急,讓我先喝口水。」
來人擺了擺手。
「喝!」
頓時就有人把一壺水塞到了他的嘴邊。
追逐新鮮的事情,似乎是所有人類的通病。
「你們是不知道啊……」
來人拉起一張桌子,擺開架勢,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今天早上,我老徐可算是開了眼界了!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么?」
「什麼?」
「龍!」
「龍?」
「對!龍!」
「真有龍?」
「龍長什麼樣子?」
「龍還能長什麼樣子,不就是傳說里的那個樣子……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吞雲吐霧,遨遊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