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二五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為這是一場艱難的伏擊,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被大部隊拋下的牛頭人們亂了套,人類伏兵趁此機會大肆收割。
當幽炎大公帶着隊伍追來之時,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你們去幫忙,結束之後休整半日。」
「是!」
幽炎大公下完命令之後驅馬登上了高處,俯瞰著堪稱一面倒的戰場。
理所當然的,無人可敵的帕爾一行人吸引了幽炎大公的視線。
「那就是馬丁.金蜓?」
看到帕爾的一瞬間,幽炎大公內心出現了一絲悸動,因為帕爾的戰氣讓他感到了熟悉。
於是有了一問。
不消片刻,幽二五跑了過來,行禮之後回答道:「大公,那確實是馬丁.金蜓和他所擁有的半獸人部隊。」
「……」
幽炎大公陷入了沉默,他站在高處靜靜地看着帕爾在敵軍中無人可擋的衝殺。
最終,幽炎大公好似在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戰鬥結束之後讓他來見我。」
……
戰鬥結束的很快,結束之後帕爾帶人回到了之前待的小山頭上。
「原地休息!」
翻身下馬,帕爾下完命令之後舉起繁星長槍看了看。
繁星長槍上面多了300顆白色光點和30顆銀色光點,現在有990顆白色光點和130顆銀色光點。
「還可以。」
帕爾笑了笑,他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因為他截下的這一部分牛頭人中根本沒幾個強者,連白銀級都沒有,就幾十名青銅級,剩下的都是小兵。
沖牛部落的強者都在隊伍前方和那輛馬車的周圍。
……
「馬丁少爺,大公想要見你一面。」
幽二五很快就找到了帕爾,傳達了幽炎大公的意思。
「好的。」
帕爾笑着答應下來,但是並沒有立即去,而是拍了拍身上遍佈血跡的盔甲表示這樣去見幽炎大公不夠鄭重,他要收拾一下,然後走向了一旁半獸人剛剛搭建起來的帳篷。
「嗯。」
幽二五沒有多說什麼,走到一旁等待起來。
凍結術!
突然,帕爾一個轉身,抬手就是一發凍結術,凍住了毫無防備的幽二五。
「上馬,出發!」
帕爾翻身上馬,帶着已經開始令行禁止的半獸人士兵們從山頭後方,踏着狂風衝進了西境群山深處。
…… 張武揚站在血泊中。
黑暗、陰森的地獄騎兵,無情、冷漠的注視中,他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絕望。
同樣,在這種絕望中掙扎、痛苦的還有十幾位圍在他身邊的高手。
這些人不是供奉,就是南州本地的武館教頭,都有著不錯的內力修為。他們平素在南州驕橫慣了,閑著無事就是互相討教、恭維,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如今在鐵騎的恐怖下,他們逐漸變的絕望,甚至開始懷疑這只是一場噩夢。
「啊!」
「老子就不信你個邪!」
絕望之中,終於有人爆發了,急催內勁,狂躁的飛身撲向了騎兵。
只見其中一個騎兵長槍一梭,扣動了扳機。
砰!
一道火紅亮光劃破夜色,沒入了武師的眉心。
武師的頭顱在半空,像摔爛的西瓜爆碎,鮮血撒了一地。
吁!
眾人連忙躲閃,不少人惶恐而厭惡的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他們終於意識到,在這支可怕的騎兵面前是多麼的渺小,如螻蟻般彈指可滅。
「張爺,咋辦?」管家顫聲問道。
「江老弟,我願意雙手把張家的一切奉上,給我一條生路如何?」張武揚高舉雙手,示意屈服。
「你給我,這也是我們兄弟的。」江寒冷笑道。
「看在昔日明月閣咱們做過交易的份上……」
張武揚還想說,江寒抬手打斷了他:「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張武揚倒抽了一口涼氣,無比陰沉道:「你難道非要把我逼上絕路嗎?」
「血洗肖家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蒼天饒過誰?」江寒笑了起來。
「各位,既然咱們沒了退路,那就跟他拼了!」張武揚大吼道。
「拼了!」
剩下的人如困獸般,發出怒吼。
「無知!」
江寒食指一彎。
砰砰!
左右前排的騎兵同時叩響了扳指。
紅色晶石子彈,穿梭而來。
在場的武師、供奉,其中不乏有修為高的,可他們遠遠沒到能生擋子彈,刀槍不入的境界。
隨著悶聲不斷響起。
一個個武師倒在了血泊中。
這一次,張武揚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姓江的,你好狠,好毒啊。」張武揚看著滿地死屍,無比恨然道。
「我殺的至少都是大老爺們,你呢,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
「知道你為什麼還活著嗎?因為,我要親手了結你!」江寒冷笑之餘,藍色的星空戰衣附體,惡魔面罩加持下,那恐怖陰森的聲音傳了過來。
「黑箭俠!」張武揚虎目瞪圓,大驚失色。
何止是他,就是在場的軍團騎兵,也一個個內心巨震。
他們只知道江寒很強,但卻萬萬沒想到這位教官大人,就是東州的守護者。
一時間,他們心中只剩下無比的崇敬。
江寒不僅僅是教官,而是與李公並存於眾將士心目中的神。
「黃泉寂寞,在你死之前,有必要給你找個伴!」江寒無比冷酷的打了個手勢。
「爸,救救我,他們要我跳下去,我不想死啊。」只見張府對面五層高樓上,張楚半邊身子懸空,正在哭喊著。
「小楚!」
張武揚渾身一顫,心頭無比的悔恨。
終究大意,大意了啊。
要早知道江寒的實力這麼恐怖,他就應該讓張楚立即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躲到外省去的。
「小楚,你不該貪戀女色,血洗肖家。你是我張家的罪人,欠債還錢,血債血償,你死有餘辜啊!」張武揚痛心大喝。
他捨不得張楚,可是到了這關頭,唯有自保。
張武揚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死字大刀懸在頭上,他才知道紅塵難捨啊。
「爸,我是死有餘辜,可是你呢?我只想得到羅小雨,可你卻野心勃勃,藉機吞滅了肖家。」
「肖雲奇,真正滅你全家的是他,不是我,不是我啊。」
「求求你們,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
張楚也是怕死小人,見父親說這樣的話,當場翻起了臉來。
生死關頭,這父子二人竟然在長街之上爭吵了起來。
「哎!」
江寒搖了搖頭,收起了戰甲。
張武揚是南州頂級高手,離內煉巔峰武尊也只有一步之遙,絕對有資格與他痛快一戰。
但此刻,江寒覺得他不配。
一個貪戀生死,醜態畢現的小人,這等心境早已是必敗輸家,沒有戰的意義了。
「老五,那個人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上,你說吧。」江寒指了指哀嚎的張楚。
「畜生!」
「你就是一百條命,也換不回我的小雨!張楚,你今天必須死!」肖雲奇酒勁全消,雙目血紅髮出仰天怒吼。
「肖兄弟,我錯了,我錯了。我是畜生,你廢了我也可以,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啊……」張楚絕望的做最後的哀求。
樓上執行命令的士兵,鬆開了手。
啊!
伴隨著慘叫,張楚自樓頂跌落重重砸在了地上,雙目瞪的滾圓瀰漫著對世俗的留戀。
哎呀!
張武揚痛的直跺腳。
「殺的好,殺的好!」
「江老弟,人你殺了,肖家的仇你也報了,我張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的,我可以走了嗎?」張武揚顫聲問道。
「你說呢?」江寒蔑然一笑。
「江老弟,大家都是江湖混的,凡事留一線。」
「我與終南山的北真教丘不平掌教是故交,他乃一代宗師,又是我長子張龍的恩師。而我本人曾師從南林寺達摩堂長老玄真大師。」
「江老弟不看僧面看佛面,還請看在兩位前輩的份上,留我一條生路。」
張武揚搬出了最後的底牌。
丘不平、玄真大師,都是武道界一等一的人物,有這兩尊神在,諒江寒也不敢妄動。
「聽起來來頭不小。」
「說真的,這些大師我還真想見,只是苦無門路。既然你認識他們,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樣今晚就有送信的人了。」江寒摸了摸鼻樑,饒有興趣的琢磨道。
「你什麼意思?」張武揚沒聽明白。
「你傻嗎?」
「我四哥的意思是你化作了鬼,今晚別忘了去找他們託夢!」肖雲奇在一旁冷笑道。
「可惡!」